翊玦。

你想看到的并不是我

【速度松】透明水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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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到了世界末日的话,你会死,我会死,大家都会从这个世界上一下子消失。这样的话,你就不会知道我爱你了吧。
「果然啤酒最——棒了啊!」
居酒屋的小包间里,小松手里抓着啤酒杯和轻松碰杯,后者只是懒懒地抬起手象征性地撞了一下,不过小松一点丧气的样子都没有,反而更加兴致高昂。
「你都不累的吗?」
轻松一只手撑着头,手上的杯子里面还有不少,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小松,语调平淡。
「工作之后的啤酒怎么喝都不会腻啊。」
「……」
轻松低下头叹了口气,灌下一口啤酒之后看了眼手上的腕表,时针已经快指向十。
「我说小松,居酒屋快要关门了啊。」
「欸——再喝一杯!就一杯啦!」
看着面前小松双手合十的可怜模样,虽然心里知道他是装的,但是轻松还是叫来了老板加了一杯。
「最后一杯啊。」
「我就知道阿轻最好了!」
「下次算你的。」
离关门只有几分钟的时候轻松终于把小松从居酒屋里拽了出来,尽管小松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看着轻松,后者还是拒绝了小松再去喝下一场的请求。明天是难得的休息日,轻松想要好好的放松心情而不是因为宿醉头疼一整天。
「我回去了,你也早点休息。」
走到十字路口,小松向左轻松向右,轻松对小松挥挥手。等到小松一直向前走和夜幕融为一体再也不见身影之后,轻松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,转过身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。
轻松和小松并不是同一家公司的员工,小松确实是有着收入稳定的白领工作,但是轻松是酒吧的驻唱兼调酒,本职工作是驻唱,吧台忙不过来的时候他就去帮帮忙。比起小松那种看起来吊儿郎当实际上却是名牌大学出身的高级白领,轻松就算再怎么装作正经的样子也就只读到高二就辍学出来打工。幸好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声乐,加上嗓子还行还没成年就开始在酒吧打工。
认识小松算是巧合,那天晚上本来是个挺有名的地下乐队的主场,结果本来的女伴舞突然有事来不了,为了老板开出的奖金,整个酒吧唯一有舞蹈基础的轻松毅然戴上假发换了女装上阵。结果事后因为太累懒得卸妆换衣服直接坐上了吧台和同事聊天,却突然被一只咸猪手抹上了屁股,因为顾及到毕竟自己是员工不好当场发作,本来准备之后等关门的时候在跟着咸猪手的主人出去教训他一顿,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蹦出来英雄救美。
「这样不好吧大叔,女孩子的屁股可不是你这样的渣滓可以随便摸的哦?」
尽管轻松的男性尊严让他非常不想承认,但那个时候披着西装外套掐住了咸猪手的小松真的很帅,帅到让轻松有一瞬间心脏都停跳了的错觉。
然而刚把那个咸猪手赶走,小松就一点都不生疏地坐到轻松的旁边,刚才还是解救轻松的手,现在却搭上了轻松的肩膀。
这张脸还算眼熟,好像是常客,这种搭讪也还算礼貌,轻松对着他挑眉没说话。
「我是小松,请问我有没有认识你的荣幸?」
轻松本来正在喝酒,听了这话差点没喷出来,干咳了两声,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小松,殊不知这在对方眼中差点成了惊喜到说不出话。
吧台里面的同事忍住没笑出声,还不嫌事大的调了杯酒推到轻松面前。反应过来的轻松狠狠瞪了一眼调酒的家伙,手上把酒推到了小松面前。
「如果只是交个朋友的话,轻松。」
「那还真可惜,不过交朋友也是个不错的开头。」
忽略掉对方语气里的暧昧,这样进退得当还挺有风度的人轻松确实没办法讨厌起来,后来的聊天里两个人确实也有很多话题,有些喜好也是惊奇的一致,如果忽略掉心里时不时的悸动,他和小松或许真的可以成为十分要好的挚友。
给小松留了联系方式,又在网络上和短信聊了几次之后,轻松还是对小松坦白了自己是男性的事实。对方知道这件事之后惊讶的要死,但是却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,并且开始以【骗了我那么久要补偿我才行】的理由三天两头把轻松喊去居酒屋喝酒,轻松很奇怪小松为什么不直接去他工作的酒吧喝,小松却说他最喜欢居酒屋的气氛和淡色啤酒。
虽然每次被喊出去的时候轻松的嘴里总是会不满,尤其是面对小松的撒娇和抱怨总是会各种嫌弃,但是只要被叫的时候有时间轻松就一定会去,而且每一次都会喝到快要关门的时间。实际上轻松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小松,有的只是羡慕和一点点的嫉妒,以及被轻松隐藏在心里最深处,被期望着永远烂在心底不要生长发芽的禁忌感情。每一次泼小松冷水的时候,轻松都希望能看到对方泄气的表情,可是不知道小松是没神经还是怎样,就算轻松再怎么毒舌他还是会粘上来,像个无赖一样。
明明知道不应该期待,轻松却没办法让自己直接说出【我讨厌你】这样的话,对于小松的邀请也总是没办法狠下心来拒绝——因为他骗不了自己真正的感情。
眼前的小路在黑黑的夜色之间看起来却有些其他的颜色,色彩混浊的道路一直向前延伸,不想看着这样的道路,轻松抬起了头。
抬头仰望天空的话,是不是就能与你有更多的联系了呢?
那样的想法反正无法传达,只能在心中徒留空虚,干脆化作一场雨,干干净净的下过之后再也不要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。
「那个……阿轻啊。」
一个月之后的某个休息日,正坐在家里拨弄吉他的轻松收到了小松的电话,对方在电话里吞吞吐吐,到最后也只是一句在轻松工作的酒吧见。还不到高峰期的时间,酒吧里没有几个人。轻松到的时候小松已经等在那里,不过就算见了面之后,小松还是没组织好语言。
「小松,你到底想说什么?」
「那个,其实……」
小松深吸了一口气。
「我升职了,过两天要调到公司的总部去……在东京。」
轻松愣了一会儿,举起了面前的酒杯和小松的碰了一下。
「恭喜。」
「……阿轻,你就没别的想说的了吗?」
强忍下心头的寂寞,轻松低着头喝了一口里面黑色的酒液。
「放假的时候记得回来玩。」
小松歪着头看着轻松,沉默了好一会儿,最后叹了口气。
「阿轻啊……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跟你说过我最喜欢居酒屋和淡色啤酒啊?」
「那又怎样?」
「……这家酒吧的啤酒只有黑啤!」
「那……?!」
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轻松却突然反应过来,睁大了眼睛看向一脸无奈的小松。
「你以为当初我要装作不知道你是男人忍笑忍得多辛苦啊?」
有种被欺骗了的挫败感,轻松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。
「你这算、算什么!」
「所以说,我对阿轻可是一见钟情啊。不管是穿着正装站在吧台后面,还是站在舞台中间被灯光照耀,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很喜欢哦?阿轻的歌声就像透明水彩一样,轻飘飘的又很诱人。为了搭讪我逼着自己去了那么久的酒吧,平常还给你那么多暗示,是有多迟钝才会以为自己单相思啊?还老是嫌弃我,要不是知道你只是想把我推开我真的要以为你讨厌我了。」
「……那就走啊,我一个孤儿没人在意我会怎样。但像你这样的人,家人肯定希望你娶个漂亮的姑娘然后生很多孩子的吧。」
「就算这样我也只想和你生孩子。」
轻松没再说话,或者说他说不出来,此刻他只能愣愣地看着小松,任由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,仿佛透明水彩。
「所以,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东京?」
「我还可以拒绝吗?」
「当然不行,公寓我都买好了。」
「那就只能答应你了。」
就算到了世界末日,你会死,我会死,大家都会在一瞬间消失。
但我爱你的事实依然无法改变,永存于世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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